丰卷将要祭祀,请求让他打猎获得祭品。子产不批准,说:“唯有国君祭祀才用新杀的动物,其他人只要普通的祭品齐备就行了。”丰卷大怒,退出后就召集兵卒。子产要逃往晋国,子皮拦住了他,而驱逐丰卷。丰卷出逃晋国。子产请求不要没收丰卷的田产、房舍,三年后便把丰卷召回,并把田地、房舍和三年来的收入都归还给他。
子产从政一年,人们评议他,说:“将我的衣冠藏起来,把我的田地重安排。谁要杀子产,我一定跟从他!”三年后,又有评议,说;“我有子弟,子产教导他;我有田地,子产使它增产。子产如果死了,谁能继承他?”
(襄公三十一年)公薨之月,子产相郑伯以如晋,晋侯以我丧故,未之见也。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。士文伯让之,曰:“敝邑以政刑之不修,寇盗充斥,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,是以令吏人完客所馆,高其闬闳,厚其墙垣,以无忧客使。今吾子坏之,虽从者能戒,其若异客何?以敝邑之为盟主,缮完葺墙,以待宾客,若皆毁之,其何以共命?寡君使丐请命。”
对曰:“以敝邑褊小,介于大国,诛求无时,是以不敢宁居,悉索敝赋,以来会时事。逢执事之不间,而未得见,又不获闻命,未知见时。不敢输币,亦不敢暴露。其输之,则君之府实也,非荐陈之,不敢输也。其暴露之,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蠹,以重敝邑之罪。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,宫室卑庳,无观台榭,以崇大诸侯之馆,馆如公寝;库厩缮修,司空以时平易道路,圬人以时塓馆宫室;诸侯宾至,甸设庭燎,仆人巡宫,车马有所,宾从有代,巾车脂辖,隶人、牧、圉,各瞻其事;百官之属,各展其物;公不留宾,而亦无废事;忧乐同之,事则巡之;教其不知,而恤其不足。宾至如归,无宁灾患;不畏寇盗,而亦不患燥湿。今铜鞮之宫数里,而诸侯舍于隶人,门不容车,而不可逾越;盗贼公行,而天厉不戒。宾见无时,命不可知。若又勿坏,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。敢请执事:将何以命之?虽君之有鲁丧,亦敝邑之忧也。若获荐币,修垣而行,君之惠也,敢惮勤劳!”文伯复命。赵文子曰:“信。我实不德,而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,是吾罪也。”使士文伯谢不敏焉。
晋侯见郑伯,有加礼,厚其宴好而归之。乃筑诸侯之馆。叔向曰:“辞之不可以已也如是夫!子产有辞,诸侯赖之,若之何其释辞也?《诗》曰:‘辞之辑矣,民之协矣;辞之绎矣,民之莫矣0。’其知之矣。”
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:拆毁客馆的围墙,将车马赶进去。
士文伯:即士丐。让:责问。
充斥:充满。
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:因盗贼很多,若客馆破旧,将无法保证诸侯宾客的安全。